
在尋人過程中不時會遇到一些趣事。記得有次有一位同學來家中,我倆翻出畢業紀念冊,照著上面的電話試運氣。那位同學打給另一位劉姓同學時,劉媽媽在電話那頭直白地說:「她早就嫁人不住這裡了!不然妳是還沒嫁吼?」
從 Line 上看到郁芬的邀稿訊息,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:「開什麼玩笑,大學國文未達高標的我,豈敢在眾才女面前賣弄文采!」但細看了郁芬的訊息後,一種“捨我其誰”的無奈與現實感便逐漸呈現在眼前:誰叫我的的確確就是那位早在聽聞「三十重聚」這活動前,就開始在大海裡撈魚的那位同學呢!於是,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任務。
由於從小隨著家人旅居各國,「高中」是我唯一一所從頭唸到尾的學校,而且三年都在同一班,因此對「北一女」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,對於同學間的緣份也就格外地珍惜。畢業後一直和班上幾位較熟稔的同學保持聯繫,無奈大二下我又再度展開海外流浪生涯,同學間的來往也日漸減少。結婚生子後生活相對穩定下來,也讓我興起了尋找舊日同窗的念頭。
記得第一次「稍有規模」的同學聚會是2009年我赴美伴讀前,在兄弟飯店的日本料理廳。此次一共來了四位同學:根芳、光瑩、鴻儀和我。之後,就以我們四人為種子,各自聯絡還有聯繫管道的同學,總期待能有更多的人參加下一次的聚會。很巧地,在我赴美後得知有位高中同學竟然和我居住在同一個城市,那就是淑玲。能在異鄉和24年未曾見面的同學相逢,真得是令人感慨良多,也更堅定了我想要找到更多同學的決心。
在尋人過程中不時會遇到一些趣事。記得有次光瑩來家中,我倆翻出畢業紀念冊,照著上面的電話試運氣。光瑩打給靜文時,劉媽媽在電話那頭直白地說:「劉靜文早就嫁人不住這裡了!不然妳是還沒嫁吼?」這讓當時已過適婚年齡仍舊小姑獨處的光瑩真是哭笑不得(p.s. 光瑩如今已是 happily married)。
尋人有時是要靠點運氣,有時則更需要耐心。還記得在臉書上尋找文鹿時一直苦無斬獲。但我不死心,不時就去臉書上搜尋一番,皇天不負苦心人,終於被我找到,原來是因為她的帳號只有英文名字。於是我立刻發了私訊給她,怎奈,又一直苦等不到回覆。最後才知,因為當時我倆沒有共同的臉書朋友,以致我所發的私訊被臉書歸為 “other” message。於是,那則私訊就這麼地在那個 folder 躺了近一年的時間才被文鹿發現。
比起其他班級的尋人手法,我的方式算是「淡定」許多。畢竟,最初興起尋找同學的念頭並非為了「三十重聚」,也就沒有時間上的壓力。不過,看到有些班級透過警察局和戶政單位,甚至親自到畢業紀念冊上的住址按門鈴,著實令我感到萬分敬佩,也汗顏自己做的真是太少了。
「三十重聚」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活動,它還是一個提醒,提醒我人生到了這個階段,是該稍稍停下腳步,回頭看看了;「三十重聚」不只是為時一個下午的吃、喝、哈拉,更是一場同窗情誼的延續,讓我在“越過山丘” 後,能有多幾位的「老伴」相隨,“喋喋不休”。
作者: 敬班 沈顗慧
責任編輯:丘美珍